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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纳的评传

2000-12-27 来源:中华读书报 陶洁 我有话说

●《评传》的一大优点在于它可读性强而又耐人寻味。有关福克纳作品的篇章是这本《评传》最出色的部分。

威廉·福克纳在美国是公认的经典作家,他的作品被翻译成多种文字,日本甚至把他的全部著作都译成了日文。中国曾经在三个不同的时期对他进行过介绍。第一次是在20世纪30年代,施蛰存先生主编的《现代杂志》发表过他的一篇短篇小说《伊莱》和一篇专论。赵家璧先生在1936年出版的论述美国文学的《新传统》中也用一章的篇幅对他进行评述。第二次是在解放后的1958年,当时的《译文》杂志翻译发表了福克纳的两个短篇《拖死狗》和《胜利》。第三次是在1979年,译文出版社在新创办的《外国文艺》上登了福克纳的三个名篇——《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干旱的九月》和《烧马棚》。前两次的介绍由于种种原因都没有进一步的发展。第三次则由于李文俊先生的努力坚持下来,使中国对福克纳的翻译和研究有了一定的规模。(其实,1958年福克纳得以在《译文》杂志上出现,也是当时作为编辑的李先生的功劳。)从他在70年代末组织翻译《福克纳评论集》开始,李文俊身体力行,写关于福克纳的文章。做关于他的报告、出版关于他的论文集、编选他的中短篇小说集,等等。其中最了不起的是他亲自动手,翻译了四部福克纳的长篇小说,包括很多人认为是天书的《喧哗与骚动》和《押沙龙,押沙龙!》。

最近,李文俊先生又撰写一本关于福克纳的新书,即《福克纳评传》。我相信这本书会使广大读者对这位经典作家有新的了解,也会对我国的福学研究产生新的影响。

《评传》的一大优点在于它可读性强而又耐人寻味。有关福克纳的生平客观真实、有根有据,有时引用福克纳自己的话或信,有时引用他的亲友或编辑评论家的回忆,让人读来感到亲切可信。介绍福克纳的生平总会牵涉到隐私轶事,但作者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创作,选材取舍很有分寸,确实达到作者自己所说的,“让读者看到的是一个处在特定时代与环境中生活与写作的真实的福克纳。”比如,关于福克纳在去教堂举行婚礼前跟不知、情的未来岳父的对话;在好莱坞发现大明星克拉克·盖博不知道他是作家后,故意反问盖博是干什么的等轶事就很能说明福克纳的傲气与个性。

当然,有关福克纳作品的篇章是这本《评传》最出色的部分。对各部小说的分析帮助我们了解福克纳所关心的诸如人类境遇、人心冲突、荒原景象、种族沙文主义、现代道德沦丧等主题,体会他的试验手法和技巧,甚至还展示了以往介绍得不多的一些方面,如他的幽默,他作品中的民间色彩等等。李先生对福克纳是否乡土作家,属于什么流派,有什么缺点等问题都有所探讨,分析得很实在,颇有说服力。

福克纳的作品多半艰涩难懂,但李先生总是有办法化繁为简,把故事分析得有条有理,把其中的奥秘精华介绍得深入浅出。以评论家认为最复杂的《押沙龙,押沙龙!》为例,作者先根据原书的章节逐章介绍故事的内容,说明叙述者的身份,甚至引用他们的原话,在读者对故事情节有了大致的了解后,才开始分析各个叙述者的角度、口气和感情色彩,然后对小说的主人公进行评论,说明他形象的普遍意义及作品的历史警示主题。在这基础上,对小说的风格、语言做进一步的评论,最后作出结论,“《押沙龙,押沙龙!》可以说是一部精心结构的又是充满了才情与灵气的杰作……萨德本决不是一个概念,一种类型,他是一个有多方面性格的有血有肉的美国人的鲜明形象。我们甚至在今天美国一些显要人物身上也可以瞥见他的灵魂。”这种化深奥为浅显的写法是作者深入钻研福克纳的作品和评论的结果,充分说明作者雄厚的学术功底和批评眼光。尤其值得肯定的是,它还说明作者并不卖弄学问,用玄而又玄的理论名词来吓唬老百姓,而是把普通读者真正放在心上,努力帮助他们认识并了解福克纳这位曲高和寡的文坛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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